恭王府的前身是乾隆朝大学士和珅的宅第已被广泛认可。然而其花园的情形，却众说纷纭。杨乃济《谈恭王府》认为和珅盖了这个带花园的大宅第，可惜没有举出证据；赵迅《恭王府及花园》认为和珅的两座花园，一在海淀，一在什刹海西岸，亦惜无证据；有些人则依据恭亲王奕《萃锦吟》“嗣于同治年间，邸园落成”的说法，认为花园是恭亲王奕所修建。
笔者在尽可能搜集前贤今人著述的基础上，在浩瀚的史籍中寻觅雪泥鸿爪，力图还原和珅时期花园的情景，认为和珅拥有两处花园，一位于海淀，一则在和珅宅第后部，是恭亲王花园的前身。
和珅花园之有无
和珅究竟是否建有花园呢？和珅二十条罪状中的第十三条大罪是指斥其房屋园寓僭越，“昨将和珅家产查抄，所盖楠木房屋，僭侈逾制，其多宝阁及隔段式样，皆仿照宁寿宫制度，其园寓点缀，竟与圆明园蓬岛瑶台无异，不知是何居心，其大罪十三。”和珅二十条罪状是嘉庆皇帝惩治和珅的立论基础，其真实性毋庸置疑。由此可见，和珅不仅建有花园，而且精美异常，堪与圆明园的蓬岛瑶台媲美。
虽然关于和珅的财产总数大家众口不一，抄家清单也存在多个版本，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多列明了两座花园，“花园一座，楼台四十二所；钦赐花园一座，亭台六十四所，四角更楼十二座，更夫一百二十名”；花园一所（楼台四十二座）、钦赐花园一所（楼台六十四座、四角楼、更楼十二座、更夫一百二十名）。
可见，和珅不仅有花园，而且有两座，分别是花园、钦赐花园。不过，关于和珅花园的直接记载大致仅限于以上资料。
为什么在史籍中难觅和珅花园的踪迹呢？
一个原因是和珅是乾隆皇帝的宠臣，在嘉庆朝却被处死成为罪臣，对于这样的人物，史官难以臧否置评，记载自然较为简略。和珅伏法后15年，内阁、国史馆才编纂了和珅列传，然而“其自乾隆三十四年袭官，以至嘉庆四年褫职，三十年间，但将官阶履历，挨次编辑，篇幅寥寥。至伊一生事实，全未查载。惟将逮问以后各谕旨详加叙述。是何居心，不可问矣。”嘉庆皇帝非常恼怒，这样的传记功罪不明，“何以辨贤奸而昭赏罚”，处分了编纂人员，勒令“另行详查编次进呈”。尽管如此，如今我们看到的和珅传仍较为疏略。此外，传记多以记载政治事件为主，对花园未加记载也很正常。
另一个原因是，花园往往随主人之衰而败落，如香山一蒙师得到花园海山仙馆后，因恣意嫖赌，入不敷出，逐渐变卖花园：“先售陈设古玩器，次售假山石，次折门窗售之。未一二年，余过其处，则全园已犁为田，惟颓垣败瓦，犹约略可数。”此处花园仅一二年就全面败落，唯有断壁残垣，还能显露出昔日一丝痕迹，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恭亲王的园子也不例外，他“年来淀园多故未能常往盘桓，遂至半就荒芜”。和珅败落后，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而成为寻常巷陌，加上时人或后人讳莫如深，使其有无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和珅宅第之建造
谈到和珅花园的建造，其宅第的建造显然是密切相关的、无法回避的问题。关于此问题，有和珅自建与沿用他人宅第之说。据近期研究，发现了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一则档案：“乾隆四十五年六月二十一日奉旨，所有李侍尧入官中所房屋一处，着赏给和珅，作为十公主府第。钦此。”清实录也有同样的记载：“谕所有李侍尧入官中一所房屋，著赏给和珅作为十公主府第。”因此和珅之宅第应是继承了李侍尧被没收的一所房屋。经核以上史料，笔者认可这种说法。
上述史料说明，杨乃济先生推断不可能赏赐和珅旧王府的判断是正确的，而他断定和珅自建房屋的依据是，如果是皇帝将籍没的产业赏给和珅，那么此人在史籍中也应该留有名字。他以及单士元等先生由于资料所限，未找到此人，因而得出了错误结论。李侍尧正是这样一个人物，可谓是与和珅权势相当的乾隆皇帝的另一宠臣，只不过发迹较和珅要早。“乾隆初以荫生授印务章京，见知高宗”，后历任正蓝旗汉军副都统、热河副都统、工部侍郎、广州将军、两广总督、户部尚书、正红旗汉军都统、湖广总督等官职。乾隆四十五年，云南粮储道海宁检举李侍尧贪纵营私状，乾隆命和珅等前往云南调查，查证属实，乾隆震怒，“侍尧身为大学士，历任总督，负恩婪索，朕梦想所不到！”李侍尧被夺官，逮诣京师，判斩监候，其房屋于同年六月入官。而和孝公主于同年五月被指婚给和珅之子，“谕曰尚书和珅之子，赐名丰绅殷德，指为十公主之额驸。赏戴红绒结顶，双眼孔雀翎，穿金线花褂。待年及岁时，再派结发大臣举行指婚礼。”公主被指婚在前，赐给李侍尧房屋建造公主府在后，从时间上看正好衔接无误。
李侍尧于何时建造了后来被赐给和珅的这处京城宅第呢？乾隆十四至十五年绘制的北京城区的实测图《乾隆京城全图》上，如今恭王府位置处只有散乱的民房，说明李侍尧建造房屋的时间当在乾隆十四至十五年之后。遍观其从政履历，乾隆初年，李侍尧开始得到皇帝赏识，此后多为封疆大吏，在京城的时间并不太多。从时间上看，乾隆十四或十五年之后这一重要时间节点与其任要职时间基本吻合。
和珅在李侍尧房屋的基础上如何建造宅第呢？我认为，和珅基本只是利用了此段地皮，地面建筑很可能是推倒新建。理由如下：
1．嘉庆四年和珅被抄家时所列的二十款大罪中，指明“所盖楠木房屋，僭侈逾制，其多宝阁及隔断式样，皆仿照宁寿宫制度”。而且是由和珅家太监呼什图擅入宁寿宫，照式烫样所建。宁寿宫建造的时间为乾隆四十四年八月，和珅依照宁寿宫建造楠木殿，时间当在乾隆四十四年之后。和珅得到此地段的时间为乾隆四十五年，从时间上看，正好前后顺承，亦无矛盾。楠木殿即是西路的重要建筑锡晋斋。
2．杨乃济先生已论证，带有毘卢帽门口的建筑应该是中路中轴线房屋，亦是和珅所建。
3．在恭王府府邸东路乐道堂发现了凤凰彩画。在封建王朝，龙凤图案是皇家才享有的专利。根据这一实物证据可以断定，该处房屋便是当年和孝公主的住处。
根据以上论断可知，府邸三路主要建筑均为和珅所建。推断其重建心理，一来乾隆四十五年以后的和珅，权势如日中天，肆无忌惮，追求奢华享受，所以胆敢仿造宁寿宫建造自己的住所；二是以建造公主府的名义冠冕堂皇地重建，三估计很难接受使用罪臣的旧有房屋，因此极有可能是把李侍尧所建造的房屋完全推倒重建。
和珅以修建公主府的名义修建房屋，工程必然在和孝公主下嫁入住之前完工。乾隆五十四年十月，“和孝固伦公主行初定礼，上御正大光明殿。赐皇子、王、公、大臣、额驸宴。”因此和珅建造房屋的时间当在乾隆四十五年六月至乾隆五十四年十月之间。
和珅在李侍尧被籍没的房屋原址处（有可能较原来面积大，不过尚需史料支持），新建了兼做公主府的宅第。探讨和珅建造宅第的过程直接关系其花园的建造，宅第完全重建，因此花园也就不大可能因袭旧物。
海淀花园
雍正、乾隆、嘉庆皇帝为避暑，一年中会多次到圆明园办公，为了便于征召重臣扈从应对，把圆明园附近园寓赏赐给官员办公或者居住已成为常态：
“雍正朝，钱塘汪太史师韩教授皇子，赐居圆明园侧，离家人所居仅一舍”；乾隆四十六年，“谕海淀官园一所，著赏给嵇璜蔡新照刘纶于敏中之例分住。”这是乾隆皇帝把海淀一所官园赏给若干大臣共同办公。嘉庆六年，赏满汉文职堂官弘雅园一区，为圆明园值日公所。此为把弘雅园赏赐给满汉文职堂官共同办公。
长期以来，王刚饰演的和珅形象深入人心。其实历史上的和珅风度翩翩，精明能干，英国使者马戛尔尼记述他“容貌端重，长于语言，谈吐隽快纯熟”。抄家清单明确记载其中一处花园为钦赐。从和珅发迹之快和任职之多，我们不难看出乾隆皇帝对他的倚重和宠信之深。赐给和珅圆明园附近的园寓自然在情理之中。
醇亲王奕譞（光绪皇帝之生父）中秋节后到邻近自己蔚秀园的淑春园中凭吊，写下了《中秋后二日游舒春园四律》：“是园乾隆年间属和相珅”，从诗名和序可判断，和珅在海淀的花园名为淑春园。无独有偶，和珅之子丰绅殷德曾作诗《淑春园牡丹守者剪数朵送至力疾赋此》，淑春园牡丹守者送牡丹之举，说明了淑春园很可能是和珅在海淀的花园。据查，乾隆二十八年，“圆明园所交淑春园并北楼门外等处水田一顷二十三亩六分三厘，岁徵租银三十九两一钱九分五厘有奇。”说明最迟在乾隆中叶之前，就已经有了“淑春”之名，而当时的淑春园以水田为主要交租，当时还并未成为和珅的园子。又啸亭杂录中记载京师西北隅近海淀，王公大臣所建造的园亭，“以和相十笏园为最，近为成邸所居。”其作者昭梿生于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曾袭礼亲王爵位，卒于道光九年（1829年），此处记载为他在世期间之事，比较可信。
这座花园被和珅营造的富丽堂皇。潘德舆在道光咸丰年间作词《水调歌头·游海淀和相废园》称：“一径四山合，上相旧园亭。绕山十二三里，烟草为谁青。昔日花堆锦绣，今日龛余香火（园有花神庙），忏悔付园丁。绿野一弹指（绿野亭亦存），宾客久飘零。坏墙下是绮阁，是云屏，朱楼半卸，晓钟催不起娉婷（园中有楼，向贮一自鸣钟，极巨，晨鸣则群姬理妆）。谁弄扁舟一笛（园池为渔人利，适有荡舟横笛者），斗把卅余年外，绮梦总吹醒。悟彻人间世，渔唱合长听。”从这首词中，可以大致了解当时园子的规模与布置：淑春园内四面小山围合，周长十二三里。园内芳草依依，花团锦簇，绮阁、云屏、朱楼掩映其中。园中有一大湖，湖畔是一座当时可被视为稀世珍宝的自鸣钟。不过此园在道光咸丰年间已然成为废园。生活在嘉庆道光年间的大臣斌良（道光二十八年正月十四日去世）在其诗《游故相园感题》中写道：“铜铺尘幂径苔侵，策马芳园寄慨深。爱蓄名花歌玉树，曾移奇石等黄金（闻园中太湖大石系鹾商某甲物，故相以千金运至之）。缤纷珂繖驰中禁，壮丽楼台拟上林（园中楼阁均仿圆明园内规模建造，颇多僭越）。犹胜荒池秀蒲稗，澹烟废绿远阳沉。”园内可策马，奇花异树争艳，奇石嶙峋。前述醇亲王奕譞游览园子时，作诗四首《临风待月楼》、《石舫》、《巨石》、《孤屿》，《孤屿》诗原注：“闻是屿楼阁肖禁园蓬岛瑶台制度，逮问后列入大罪之一”，仅从孤屿、石舫和地貌，就能看到淑春园的规模。时至今日，淑春园的小湖已辟为未名湖，淑春园的蓬岛瑶台依然是湖中小岛，淑春园中石舫仍然矗立在小岛的东岸。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有当年查抄和珅海淀花园的档案，仿佛吹散历史的迷雾，使得海淀花园更加清晰起来：现查得和珅花园内房一千零三间，游廊楼亭共房三百五十七间。又看园内监十名，家人男妇二十八名口。马圈一所计房四十五间，善缘庵寓所一处房八十六间，游廊四十二间。金银器皿若干。抄家清单记载共有楼台64座，四角更楼12座，更夫120名，可见规模之大。
从奕譞、昭梿、潘德舆、斌良等清人记述与抄家清单、清实录、清史稿等正史记载相印证，可知，和珅在海淀有一御赐花园当确定无疑。和珅的赐园究竟叫什么名字呢？正史记载缺乏名称，潘德舆、斌良只说废园，奕譞、丰绅殷德都提到淑春园，只有昭梿说叫十笏园。有人对此的解释是，淑春园归和珅所有之后，可能和珅又为其命名十笏园，由于淑春园的名字沿用已久，和珅被赐死后，时人仍称其旧名。笔者不同意这种说法。和珅如果为淑春园更名，其儿子丰绅殷德不可能不沿用老爸起的名字。另外，作为园子主人的丰绅殷德的记载当然较昭梿的说法要可靠。因此，我认为和珅的赐园很有可能名为淑春园。
这座花园的沿革如何呢？据前述啸亭杂录记载，和珅之园被赐给了成亲王永瑆。醇亲王奕譞在前述《中秋后二日游舒春园四律》有序：“是园乾隆年间属和相珅，籍没后入官，传闻，禁园工作，每取材于兹，足证亭台之侈之钜。后辗转为睿邸园寓，虽栋宇仅存，山水之秀美固自若也。”奕譞称花园籍没后入官等说法，与前述昭梿关于沿革的说法不同，我认为昭梿的说法可取。如前所述，昭梿亲历和珅发生变故的时期，醇亲王那时尚未出生，且已载明是“传闻”。因此啸亭杂录的记载显然较醇亲王的可信度高。此外，清实录亦载，“和珅之宅，已赏给庆郡王永璘居住；和珅之园，已赏给成亲王永瑆居住。”《清史稿》亦载，嘉庆四年“三月，和珅以罪诛，没其园第，赐永瑆。”成亲王永瑆为乾隆皇帝的第十一子，擅长书法。
府后花园
在如今的恭王府原址上，其前任主人和珅是否建有花园？有些人认为花园是后来的居住者恭亲王奕建造的，对和珅是否建有花园避而不谈，有些人只谈了有或无的主观结论而未加论证。承前所述，笔者认为，和珅当年在修建府第的同时，就建造了花园。
春秋时期的先贤孔子早就说过：“富润屋，德润身”，意思是富裕可以养护好房屋，然而对身体的爱护、滋润及保养却要靠“仁德”。可见对一般人来说，只要稍有余财就要改善住所。两千多年过去了，中国人对居所的重视几乎没有改变。
在乾隆年间，有权有势的人家多会建造豪华的宅第和花园。“且如扬州盐商，皆系平民，因拥有厚赀，其居室园囿，无不华丽崇焕，即安澜园、寄畅园等处。”扬州的盐商只是平民，但家财万贯的他们即有足够的资财把居室花园建造的华丽崇焕。今日寄畅园仍对海外游客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在时人眼中，有府有园是一般配置。雍正皇帝为奖励即将凯旋归来的鄂尔泰，命令户部尚书海望为其新建房屋，“上闻第中无园圃，赐以藩邸小红桥园，而中分其半为军机房。呜呼！圣主之优礼至矣，人臣之宠荣亦极矣。”当得知新房子没有园林后，又赏赐小红桥园。可见在雍正时期前府后园即是一般标准配置。乾隆朝亦当如此。
园林是官员退朝后放松身心，感悟天地自然生机的重要场所。同治年间，醇亲王奕譞做了多首诗“西园雨中牧马成什”、“园中散步口占”、“蔚秀园夜宿舟中即事”等，描写自己在园中田园般的生活。
一般有钱人或官员尚且建造奢华的宅第及花园，具体到我们此文的主人公——在乾隆朝大权在握又追求生活享受的和珅来说，花园显然不可或缺，住房满足居住功能，而花园则是他休息娱乐的重要场所。虽然海淀赐园无比奢华，但毕竟远隔数里，在当时的交通条件下，往返还是不便的。
和珅之子丰绅殷德多首诗作提到小园：《春日小园独步》、《新晴小园静坐》、《小园午觉》，此外值得注意的还有前文提到的那首《淑春园牡丹守者剪数朵送至力疾赋此》。从前述抄家清单可知，和珅府后的花园较御赐的花园规模要小，估计这就是丰绅殷德将其称为小园的原因。
样式雷图纸则证明了恭亲王之前，府后即有花园残痕存在。国家图书馆藏有一批样式雷图纸，据建筑学者耿威、王其亨考证，恭亲王入住之前就已存在花园。道光三十年（1850），样式雷图档花园中大部分为空白，只标示出西洋门、土山轮廓、几座青山石和两口井的位置。可见当时花园中值得一提的构筑物并不太多。有意思的是在测绘的草稿中，绘图者还饶有兴致地画出了西洋门的立面，也许他也认为这是一件非常有特色的作品，亦证明了恭王府花园西洋门，在1850年之前早就存在。
那么花园是否会是第二任主人永璘或者和孝公主与驸马所建的呢？我认为这两种可能性都是不存在的。乾隆皇帝的第十七子永璘对政治并无兴趣，唯垂涎和珅之第。其胞兄嘉庆皇帝执掌朝政后满足了其愿望，永璘入住后即使对于诸多越制之处亦熟视无睹，安享和珅留下的宅第。永璘之子绵慜袭爵后，向吏部汇报：“府中有毗卢帽门口四座，太平缸五十四件，铜路镫三十六对，皆非臣下应用之物。现在分别改造呈缴。国家设立制度，辨别等威，一名一器，不容稍有僭越。庆亲王永璘府第，本为和珅旧宅。此等违制之物，皆系当日和珅私置。及永璘接住以后，不知奏明更改，相沿至二十年之久。”这样慵懒性格的一个人是不可能煞费苦心去建构一座园林的。至于和珅之子丰绅殷德，“因父获罪，降散秩大臣。中年慕道，与方士辈讲养生术，余每嬉侮之。卒以是致喘疾，号数旬死，年未交不惑也。”自家庭遭遇变故，丰绅殷德寻仙慕道，不到40岁就患病去世了，期间想必没有心情整治府后花园。既然花园不是永璘或者和孝公主与驸马所建，又在恭亲王入住之前就已存在，说明只能是和珅建造的。
府后花园的沿革如何呢？前面已论述恭王府的第二任主人只是简单地承袭花园，而未加经营。当赏赐给恭亲王之时，花园已破败不堪。恭亲王沿用了西洋门、水井等原有配置，又结合清末特别流行的祈福工程，建造了一系列的蝠形水池、福字碑、蝠厅。屈祖明谈到恭亲王请其祖父屈兆麟画了很多神态各异的蝙蝠，恭亲王很满意，证明了祈福工程相关建筑确为恭亲王所设计。
附表：
和珅花园
杨乃济《谈恭王府》，《槛外论道——建筑史论杂谈》，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8年1月版，第162页。
赵迅《恭王府及花园》，《清代王府文化研究文集》第二辑，文化艺术出版社，2012年6月版，第42页。
奕《萃锦吟》卷5《朗润观荷并志》，《故宫珍本丛刊》故宫博物院编，海南出版社，2000年10月第一版，第585册，第365页。
《清实录》（第二八册）仁宗实录（一）大清仁宗受天兴运敷化绥猷崇文经武孝恭勤俭端敏英哲睿皇帝实录卷之三十七，中华书局1986年6月第1版，第427页。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文化部恭王府管理中心：《和珅犯罪全案档》，《和珅秘档》，国家图书馆出版社，第9册，第110页。
《查抄和珅住宅花园清单》，薛福成：《庸庵笔记》卷三，重庆出版社1999年10月版，第67页。
《仁宗实录》（第四册）大清仁宗受天兴运敷化绥猷崇文经武孝恭勤俭端敏英哲睿皇帝实录卷之二百九十一，中华书局1986年7月第1版，第983页。
《清史稿》卷三一九《和珅传》，中华书局1977年8月版，第35册，第10752至10758页。
《满清野史五编廿种》第十种唐景星《清代之竹头木屑·海山仙馆》。
《萃锦吟》卷5《朗润观荷并志》，《故宫珍本丛刊》故宫博物院编，海南出版社，2000年10月第一版，第585册，第365页。
张军《恭王府研究中的几点存疑》，《清代王府文化研究文集》第一辑，文化艺术出版社，2012年6月版，第60页。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文化部恭王府管理中心：《清宫恭王府档案总汇•和珅秘档》（一），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第153页。
《清实录》（第二二册）大清高宗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孝慈神圣纯皇帝实录卷之一千一百九，第829页。
《清史稿》卷三二三《李侍尧传》，第36册，第10820页。
《清实录》（第二二册）大清高宗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孝慈神圣纯皇帝实录卷之一千一百七，第813页。
《清史稿•高宗本纪》，第3册，第514页。
《清实录》（第二五册）大清高宗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孝慈神圣纯皇帝实录卷之一千三百四十，第1179页。
清陈康祺撰，《郎潜纪闻初笔二笔三笔》三笔卷二《汪师韩编修为妒妇所累》，中华书局1984年3月第1版，第672页
《高宗实录》（一四）大清高宗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孝慈神圣纯皇帝实录卷之一千一百十六，第921页。
《清实录》（第二九册）仁宗实录（二）大清仁宗受天兴运敷化绥猷崇文经武孝恭勤俭端敏英哲睿皇帝实录卷之八十二，中华书局1986年7月第1版，第74页。
《乾隆英使觐见记》，刘半农译，李广生整理，百花文艺出版社，2010年10月版，第93页。
《九思堂诗稿》卷七（四十五），《故宫珍本丛刊》故宫博物院编，海南出版社，2000年10月第一版，第584册，第145页。
丰绅殷德《延禧堂诗钞》一卷，清代诗文集汇编513，上海古籍出版社。
《钦定大清会典事例》第63函卷一千一百九十四《内务府园囿》。
《啸亭续录》卷三《和相后裔》，中华书局1980年12月第1版，第471页。
潘德舆：《养一斋词》卷三，咸丰三年刊。
斌良：《抱冲斋诗集》卷34，《续修四库全书》1508册《集部·别集卷》，上海古籍出版社。
冯佐哲：《和珅与北京》，中华文史网。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文化部恭王府管理中心：《和珅犯罪全案档》，《和珅秘档》第9册，第36页、第127页。
《清实录》（第二八册）仁宗实录（二）大清仁宗受天兴运敷化绥猷崇文经武孝恭勤俭端敏英哲睿皇帝实录卷之四十三，中华书局1986年6月第1版，第524页。
《清史稿》卷二二一《高宗诸子》第30册，第9095页。
《清实录》（第二四册）高宗实录（一六）大清高宗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孝慈神圣纯皇帝实录卷之一千二百五十七，中华书局1986年4月第1版，第889页。
清陈康祺撰，《郎潜纪闻初笔二笔三笔》三笔卷十二《世宗恩礼鄂尔泰之优渥》，第863页。
耿威、王其亨《样式雷图档中的恭王府花园》，《中国园林》2010年第9期。
《钦定大清会典事例》第八函卷一百十三吏部处分例。
《啸亭续录》卷三《和相后裔》，中华书局1980年12月第1版，第471页。
屈祖明《恭王府及花园建筑特色杂谈》，《建筑知识》2003年第6期。
（作者郝黎，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教育传播部研究馆员）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学术观点】
